漫起惊喜与心疼交加的强烈情绪。

惊喜,是没想到圣君在结束了漫长的赎罪之后,竟还能这样牵念着自己。

但更多的是心疼,他比谁都知道兰缪尔离开深渊时已经病弱到什么程度,不安心休养……怎么行呢。

“你又偷看我。”

魔王闭上了眼睛,残角有意无意地抵着圣君头顶新生出的魔族盘角,就像是野兽之间的厮磨。

“哪有,”兰缪尔仰起头,他从自己的银发间取下那枝由子民赠予的百合花,插进昏耀的残角下,“我每次都是光明正大地看。”

他们的语调都那么轻缓,生怕惊破了这一刻的安宁。

他们说话的时候,唇瓣擦过唇瓣,吐息与吐息交缠。

过了一会儿,昏耀睁眼低头,先是珍重地亲吻了兰缪尔的眉心,再捧起圣君的脸,与其唇齿相贴。

轻缓,柔软。

那是一个久违的吻。

“我弟弟陪我来了,可能还在上面。”兰缪尔小声说,“先进屋好不好?”

他们就进了那间木屋,先关上门,再关上窗。

昏耀习惯性地把兰缪尔往座椅上带,后者反而按他坐下:“伤成这样,要先处理一下……围攻你的敌人怎么样了?”

“跑不了,王庭的军队肯定马上来,你不用操心这个。”

一切都如往日,兰缪尔在熟悉的屋里走动。他端了铜盆去接水,又从柜子里翻出药来。

他捋起魔王散在身后的黑发,从后面为其包扎伤处,嘴里时不时埋怨一句:“太危险了,您非跟他们硬碰什么,就不能躲一下吗?”

寂静多日的木屋就这样再次充满了温馨的生气,好像他们从未分离,从未各自经历生死的险关。

可是,那又怎么可能呢?

昏耀沉浸在如梦般的失而复得之感里,出了好一会儿神。但渐渐等他缓过来,就坐不住了。

他不知道这次奇迹般的重逢能够持续多久,只想着能多看兰缪尔一刻是一刻,背对着心爱的人算什么?

昏耀忍不住回头看一眼。

过了一会儿,又回头看一眼。

“好了好了,马上好了,”兰缪尔又好气又好笑,安抚性地摸了摸魔王覆鳞的后颈,“别乱动。”

“又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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